朦胧的夜色渐渐地被晨曦所取代。在这个厅室合一的房间里,李馨早已经急不可耐地准备好行李。毕业之后,她并没有想要继续留在这里的意思。她坐在窗前,望着眼前的车水马龙心里产生了一丝不舍。毕竟,这座城市曾有她的哀苦情愁。
李馨打开电脑点开网络聊天界面,艾玲的头像在闪闪跳动。
艾玲:在干什么呢?
李馨:我正在收拾东西呢。
艾玲: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李馨:大概两三天。
艾玲:哦——为什么需要这么久啊!
李馨:这是因为——有原因啦。
艾玲:什么原因,你交男朋友了吗!?
李馨:当然不是因为这个——你是知道的......
艾玲:说到男朋友,我最近快被烦死了呢。
李馨沉默了几秒,心里很不是滋味,她试探的问:你有男朋友吗?
艾玲:没有——是我爸妈他们一直纠缠着问我!
李馨:是吗。
艾玲:你可不要误会了。
李馨:嗯——我需尽快去车站否则会误点的,再见!
艾玲:再见!
列车车站里熙熙攘攘,许多人都提着大包小裹坐在候车大厅里等候。在许晴旁边有一对情侣粘腻在一起。李馨瞟了一眼随即感觉到脸颊滚烫,现在她只想要快点离开。当男人在众人的视线下向女人求婚时引起周围一片哗然。李馨想要离开但周围水泄不通,她口干舌燥喝完了瓶子里的水。心里生出了厌恶,它在不经意间浮上来显示了它的模样又沉了下去。
李馨挤过人群心还再为刚才的场面砰砰直跳,她打开手机看到了艾玲发来的彩信,照片中的艾玲表情甜美柔顺的秀发披肩,显得楚楚可人。
在列车上,望着窗外快速闪过的风景。李馨脑海里渐渐浮现出自己和艾玲那段深处的记忆,脸上露出甜蜜的笑容——
让时光倒流至十二年前。
雾气蒙蒙的早晨,潮湿的空气中回响着小鸟欢愉的鸣叫,露珠从娇艳的花瓣上滴落。薄纱般的雾气使人看不清远处的景象,朦朦胧胧如同身临仙境。但是一阵汽车鸣笛却打破了乡村的恬静。两道灯光射向远处反射的光线映出黑亮的车身。汽车停在一栋楼房前,车门被猛地推开,一个小女孩跳下车来小鸟般扑进出门迎接的奶奶怀里,亲热地喊着,奶奶!
女孩的父母也走到了奶奶面前,短暂地嘘寒问暖之后,一家人便走进大门,伴随着大门关闭的声音清晨的光辉已经透过晨雾漫洒在地面上。
一家人团聚总有说不尽的温情,但是在之前却一直是老人独自居住在家,空洞,寂寞,耳边还萦绕着曾经那每一句亲热的呼喊。眼神痴呆地看着一张全家福,岁月在那张饱经沧桑的脸上留下了深深的刻痕,浑浊的眼睛滴落包含思念的泪水。由于邻居家的女孩——李馨的陪伴她得到了许些安慰。在她眼里,李馨就像是与自己的孙女一样。
艾玲痴痴的看着李馨的照片,心中的爱慕愈渐膨胀。她自言自语,是什么让我对你这么着迷呢——好想见到她!
在对面的这条小巷的尽头,有一栋两层的平顶房。这里就是许晴的家。
走进院子一侧是一片小菜田而另一侧种着几棵枝繁叶茂的果树,走廊上卧着一只漆黑毛色的威风凛凛的狼狗。客厅的装饰朴素但很整洁。
李馨此时正躺在沙发上看书。妈妈把早餐端上桌子,望着沉迷于书本的女儿无奈地摇摇头。李馨发觉了妈妈的神态,她不忍释手地将书放在一边然后从沙发上起身,叫醒了还在睡懒觉的妹妹。她拉着睡眼惺忪的玥玥来到餐桌旁。
饭后,玥玥靠着姐姐的肩膀。李馨揽住玥玥的腰身,后者乖巧的依附着她,同时还轻声说了句什么,李馨没有听清。她挑逗般地戳了几下玥玥,玥玥则不满地把的手拿开,那双明亮的大眼睛忽的睁开,李馨怔了一下旋即将目光转向窗外。她望着那几棵郁郁葱葱的果树。轻风拂过树叶发出清脆的沙沙声。雾气已经消散,和煦的阳光给大地增添了一丝绚烂的色彩。
玥玥伸了个懒腰说:“姐姐,你怎么望着窗外发呆啊?”
李馨的大脑一片空白,机械地摇摇头回答:“没事。”手臂渐渐放松。
她望着远处的天空,现在已经接近中午了。阳光普照,那只狼狗卧在树荫下吐着舌头 。
玥玥打了一个哈欠,眨眨眼睛。她站起来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姐姐,顿感倦意逆袭踱步走回房间睡午觉。客厅里只剩下李馨和妈妈,她扭扭捏捏地坐在沙发上,妈妈看出一丝端倪,想去就去吧。她对李馨的性格十分了解。李馨走出家门,萧奶奶的家就在不远处。老少之间的感情在李馨记事不久就已经建立。
在这条潮湿安静的小巷里,李馨穿着凉鞋轻轻跳过一个个小水洼,动做轻盈像一羽飘扬的翎毛——她推一推眼镜抬起头萧奶奶的家在眼中越发清晰起来,在太阳光的反射下,墙壁上贴的瓷片闪闪发亮将房子衬托得富丽堂皇。
直径走过大门,走过水泥铺的路,到了客厅。她疑惑地看着没有人的客厅。客厅里静悄悄的,好像所有人都突然消失了。李馨坐在沙发上,她望着窗外,俨然看到一个穿着粉色裙子的女孩在花园里散步。那随风飘动地柔顺的长发,轻盈优美的步伐,宛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她被女孩吸引,那娇小的身影非常美丽。一次偶然也许就会让两个人的心扉向彼方敞开,在某段时间或在某个地方,一句话或一个眼神。怦然心动,最纯洁的感情的初衷就在某一瞬间浮现。
艾玲扶着一枝百合花轻轻地嗅着,淡雅的花香沁人心脾,她站起来正好与许晴的目光相遇,虽然她们隔着一段距离但是却可以感受到那带有一丝好奇与稚气的专注的目光。是她!艾玲手中的花朵不知觉的滑落。
李馨慢慢地低下头,抚摸着火辣辣的脸颊不禁握紧了裙子的褶边,一股不安的情绪涌上心头。她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双手捂着胸口,眉心沁出细密的汗珠。好难过,好像被什么压得喘不过气来!?
时快时慢的脚步声撞击着她的心好像要将其击碎。脚步在她身旁停下,耳朵感觉到了轻柔温和的呼吸。
“你是李馨吧。”
“嗯!”李馨睁开眼睛,艾玲蹲在她旁边,手托着脸颊面含微笑。
“我奶奶经常提起你。”
李馨为对方的甜美可爱着迷,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她与艾玲的目光相遇,心怦怦直跳脸越加绯红。
“你好漂亮。”李馨不由自主的说出口,随即吃了一惊,她坐起来纯情的看着艾玲。她不理解这种感情的奥妙,但是她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感到羞愧。
艾玲坐在旁边,她涨红了脸。她们坐沙发上沉默着。惘若置身于森林,耳边只响起了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与小鸟啾啾的鸣叫,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一粒种子在心田这块沃土上生长出萌芽。她们再度看向对方时,眼神中的柔情令人难以言表。
“我们做个朋友吧,我叫艾玲。”
“嗯,好啊。”李馨伸过手去。
“做最好的朋友,永远都不分开。”
她们不约而同地笑了,笑声比琴声更悦耳。
艾玲握着李馨的手。她们感觉着彼此的温度,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她们聊着趣事窘闻,彼此感叹不时发出阵阵欢笑。少倾,艾玲拉着李馨跑到花园,她踉踉跄跄险些跌倒。这一时的相处李馨发现艾玲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孩。
“你喜欢花吗?”艾玲突然问。可爱的眸子闪着柔和的光。
“嗯,我喜欢百合花。”
“啊,是吗,我也是和你一样的。”
艾玲轻轻弯下腰折下一束百合送到李馨手里。她接过花双手握在胸前。
“你真漂亮。”
艾玲忽然羞涩地说。
“你也很漂亮。”
“你喜欢我吗?”艾玲声音轻柔,心里饱含着某些渴望。放飞的风筝在空中漫无目的地的飘,对未来一片茫然。
“我喜欢你。”李馨垂下眼睛,竭力把话说得自然婉转。
艾玲笑逐颜开忽然抱住许晴,李馨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不知所措,但是很快就回应了艾玲的热情。她们紧紧依偎在一起,青丝缠绕指尖,她们过早品尝了青涩的果实,放开心中的小鸟环绕彼此。
“我看过你的照片,那时我就想要见你,想要拥抱你,可我却一度告诉自己这只是空穴来风的幻想。”艾玲抬起头,眼角闪着泪花。
李馨凝视着眼前的女孩,心里有种难以言语的感觉。艾玲拭去眼角的泪水,她握着她的手将头抵在对方肩头。
“不要和我分开好吗——馨。”
“我不会和你分开的,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她爱抚着艾玲的头发,她们的十指相扣。光华普照的天空没有一片云彩,心灵却都得到了充实。冥冥之中已经开始了一段恬静纯情的恋爱。
再次跨越时间回到现在。
火车到达目的地,李馨从深思中回过神来,她提着行李箱随着人群离开。站在家乡的故土上李馨深吸一口气以掩饰内心的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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